中国在海外的最大一个移民团体--哈萨克斯坦的陕西村(2)
陕西村的村史纪念馆,收藏有白彦虎的眼镜、玉佩、腰刀等遗物,有东干战争英雄马三奇的巨幅画像和雕塑,前苏联各个时期的纪念章,有东干先民使用过的兵器、农具,有当今东干人的生活用品、刺绣品和装饰品。到了陕西村就和到了关中任何一个村子一样,没有语言障碍。大人小孩都是一口纯正的陕西土话,“碎舅”(东干人把陕西认作是舅家,即娘家人)。小孩刚开始学说话就是陕西土话,大了才学俄罗斯、哈萨克语言。孩子有时就会问大人:“镢头用俄语咋说呢?” ,人人都有两个名字,一个中国的,一个当地俄文的。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他们创立了自己的东干文,就是用俄文字母拼出来的陕西土话,这种文字,俄国人看不懂,中国人也看不懂,但它毕竟是一种文字,一个小小的民族能有自己的文字,这在全世界还为数不多。东干人把这一点看得很重,而到过中国见多识广的安胡塞积极主张推广中国的普通话,说这样才能与更多的人交流思想,才能提高语言的生命力。但这种观点与大多数东干学者相冲突,他们认为:老话是咱的母语,要一代传一代,贵贱都不能丢。安胡塞感到奇怪,今天的陕西甘肃人都在学讲普通话,你还跟着学方言,岂不太落伍了。几次大会上,都是安胡塞跟他们从争论到争吵,不欢而散。从2000年开始,安胡塞陆续送了几个村里的孩子到中国西安学中文,陕西省政府对这些孩子全部按国内学生同等看待,没有任何额外的费用。对于这些孩子们的家长来说,这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。不知他们是太留恋家乡还是因为宗教的缘故,他们把所有的传统都看得特别珍贵,只要是陕西带出去的,只要是祖先留下来的,都不能改变,任何一点改变都是对他们信仰的背离。
然而,东干还是普遍闭塞、保守、落后,处于自给自足状态,没多少商品意识。村里孩子很多,这可能与他们国家鼓励生育政策有关,东干妇女把生养孩子看作是自己最重要的责任和义务,在这里,生育了10个孩子的“英雄母亲”比比皆是,一般都是6-7个孩子。苏联解体后,哈萨克斯坦实行私有化,随之也产生了越来越大的贫富差距,陕西村也不例外,个别有钱人家有花园式洋房和宽敞的大院,好几辆高档轿车,贫穷的人家则住着摇摇欲坠的陈旧木房,有的窗子上还蒙着塑料纸,下地、赶巴扎还是套着传统的四轮马车或是驴车,成天盘算的是今年蔬菜能否卖个好价钱。沿楚河平原从东往西走,以种地为生的维吾尔族越来越少,其他民族都以游牧狩猎或做买卖谋生。土地里刨着吃的,就只有回回了,在这片广阔的原野上,一半种小麦,一半是蔬菜。据说全哈萨克斯坦80%的蔬菜都来自东干人的生产。淳朴厚道的东干人没有使用除草剂、杀虫剂等农药习惯,一年中从春分到深秋的大半年时间都辛勤地劳作在田间地头,从早到晚,中午就在树荫下或凉棚下休息吃饭。庄稼耕作上最辛苦的莫过于东干人。住在楚河南岸吉尔吉斯斯坦的多是甘肃回回,和东干人很少来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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